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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爱而行(八)

{写在前面}

五月第一更 往坑里丢块石头

大概也是比较混乱的文字 Daze到底是不是“男主”呢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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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ze - C

(5)

“要我说,戴泽那点抖M的属性啊,都是被徐涂钩出来的。”

仿佛就在饭局快进入尾声时,不知道是从什么话头引起的,徐涂这个名字又闯进了戴泽的耳朵。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两杯倒的,但一时间却又真的有一种断片的感觉。

为什么要说到徐涂?徐涂长什么样子?徐涂到底是谁?我和徐涂怎么了?

还好,不等他反应过来,大家又三三两两开口:“哎,可惜,难得聚会,她又不在。”

“对啊,为什么呀?上个暑假她也是没空不能来。其实寒假比暑假好约,还不是你们这群这几个出国党,过年都不回来。”

“怪我们喽。不过涂涂她为什么暑假都没空啊?”

“她今年说是找了个实习,去年好像是什么社会实践……说起来她也挺有态度的,七八月蹲到莫高窟还不知是什么窟研究壁画去了,我们学校社会实践盖个章就够了啊。”

“她这个人是挺奇特的,自内而外散发着冷淡风。”

“也还好吧,她人不来,但还是订了个蛋糕,去年也拖人带了。”

“她订的蛋糕和她一样奇特……蛋糕不应该是甜的吗,为什么她选的蛋糕都是酸的。”

“橙子柠檬味嘛,夏天吃很清爽啊。”

“都是奶油的,怎么清爽……”

于是,众人的谈话焦点又转移到了“奶油加柠檬的口感是甜腻还是清爽”,大致以性别区分了正反方两个阵营,开始了无论点无论据的辩论赛。纷杂的声音涌进戴泽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迷惘,不知不觉中就把桌上的蛋糕转到了自己的面前,哪怕早就不饿了,但还是将剩余的蛋糕一点一点切进自己的盘里,又一点一点吃掉。

其实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喜欢吃柑橘类蛋糕了,但是想到眼前的这一份会在他们离场后被陌生的服务员扫进泔水桶,他还是会觉得心疼。

堵得慌的那种疼。

在他不顾众人诧异眼光抹干净最后那一口奶油后,提出了带上卡牌去KTV的建设性意见,调和了麦霸与桌游党之间的矛盾。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走出了饭店,拥上了扶梯,涌进一家文具店,七嘴八舌地挑了两套桌游卡牌,又拥上了扶梯准备转场KTV。十几二十人连在一起,纵使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也很是瞩目。

戴泽只是跟在队尾,打头阵的几个男生笑他是蛋糕吃多了走起路来都娘里娘气,他嬉笑着反击,声称他秉持着绅士风格才压着队尾,保证不会有姑娘掉队,然而当所有人都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时,他又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有一种可以与酒足饭饱后的困意相混淆的乏力攀上了脑门,仿佛再多走几步就要跟不上这群曾经很熟悉的人。

或许这就是恍若隔世的感觉吧。

初到国外时,觉得每天一两杯星巴克的咖啡就给自己注入了一种都市潮流感。每节课前单肩背着包,手持一杯不加糖的拿铁,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就好像走进了曾经在美剧里看到的时尚校园。但后来这样的生活也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尤其是离开了纷杂的国人社交圈,以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学霸”状态过起了留学生活后,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徐涂曾经说过的那种人山人海里的寂寞和孤独。

本以为回到家乡会好一些,但印象中“发展落后”的小城也是一年一变,就比如这座商城,上次回国时还围在脚手架里,现在就已经像模像样。同学聚会在一座大楼里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活动,一队人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顶着烈日或寒风,穿街走道地转场挪地。

“就像一群仓鼠在一个装满各种滑梯和滚筒的笼子里上蹿下跳。”戴泽脑子里不知怎么就突然闪出了这样的画面。

刚走进KTV就听到了时下大火的《小苹果》,应该是某个包厢的K歌被公放在了大厅。听着跑了调的哼唱叫喊和隐藏在换气间的笑音,那种积累许久的违和感终于在戴泽的胸口爆发。借口去厕所,他跑到了某个楼梯间。

拿出手机,几番滑动,还是拨了徐涂的电话。提示音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

“喂?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聚会,你不在,问候一下。”

“噢,好。你们玩得开心吗?”

“就那样吧。”

“好。”

“你在忙吗?听说你在实习?”

“也不算实习,就是在一个外语书店里做做兼职,现在是中午休息,我等会儿就要去忙了。”

“噢,还挺像你的风格的。”

“呵呵,还好吧。”

“所以这个暑假不打算回来了吗?”

“嗯,不回了。”

“你家里人不会想你吗?”

“还好,上周我妈还带着我外公外婆过来旅游过。”

“噢,那还挺好的……”

 对话中止于尴尬的沉默中,戴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甚至有点希望徐涂会不耐烦地提出挂断对话,但是她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有耐心,不声不响,仿佛也没有在做其他的事情,就是在等着他开口。

“呃,那过几天,我去找你?你什么时候有空?”

“那你得说个具体的时间,我需要提前调班。”

戴泽没想到徐涂答应得如此痛快,至少没有拒绝,仿佛那些隔膜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趁势,他又故作轻松地问起:“那好啊,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只要不影响你就好。对了,你有男朋友了吗,如果有男朋友了,那我再去找你,可就不大方便了吼。”

“有了。”

又是沉默。

而这一次的沉默仿佛是扎了戴泽的心。他甚至不觉得徐涂有了男友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让他难受的,是徐涂用两个字简简单单承认恋情时所透露出的绝对利落。

她没有补充说明他戴泽是不是还可以去找她,会不会给她带去不便,她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邀约,就仿佛他们的重逢是可有可无的。

或许,比起徐涂否认恋情,戴泽更希望听到她说,即便自己有了男朋友,但还是可以为他腾出时间,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在她心中占据着连恋人都无法超越的位置。

他为自己这种卑劣的占有欲感到羞耻,却又开始被一股嫉妒心左右了情绪。

“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放暑假的时候吧。”

“你家人都知道了吗?见过他了吗?”

“嗯,知道了,也见过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当初,也是通过你的朋友圈知道你的恋情的。”

“那时候,我和她还没有……”

“有区别吗?戴泽,说这些其实都没有意义的。”

“我跟你告过白,是你没有答应。”

“戴泽……”

“是你撩拨我,然后又拒绝我。我们从八岁就认识,当时已经有十年的情谊,你却还说要观望。”

“理智一点,好吗,你扪心自问,那之后你有过多少揶揄和忽冷忽热。”

“难道我被拒绝还要继续粘着你吗?好,就算我忽冷忽热,可你难道不是持续性冷淡吗?”

“戴泽,你也说过,我们从八岁认识,现在也快十四年了,别人也就算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真正冷淡的样子吗?”

“可我不信你当时对我是没感觉的,你为了我学法语,去敦煌……但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想那个时候,我也说不出来吧。都过去了,戴泽。”

“好,不说过去,说现在,你现在心里也是有我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要定制那样的蛋糕。”

可能是楼梯间的越来越迷离的回音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戴泽第三次陷入了沉默,用急促的喘息向电话另一头传递着心中的不甘。

“蛋糕,好吃吗?”

“……”

“好吧,我不否认,我是因为你去了法国,才自学了法语,是因为你曾经信誓旦旦地邀约去甘肃看壁画,所以哪怕你爽了约还是去了。但也是那一次,我就已经发现我们越隔越远。”

“我以为你会等我,就像那首……”

“我也做好了等下去的准备。但是诗就是诗,歌也只是歌。我愿意等,愿意抵抗所谓的诱惑,你也知道我做得到。但这都不代表我能够接受你再此期间的不甘寂寞。”

“徐涂,我已经变了。”

“……”

“我也会每天都泡图书馆,也会看一本书就做厚厚的笔记,也会留下所有的票根,也会把恰巧掉进手里的树叶做成标本……”

“戴泽,你别这样,这不是你该有的——”

“所以说我变了啊!”

“戴泽,我喜欢你的时候,并没有因为你不爱去图书馆而少想念你一点,你明白吗?”

“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一点都不喜欢了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One Day》吗?”

戴泽已然知道徐涂要说什么,但却没法阻止,只能在徐涂缓慢而清晰的语调中渐渐平复自己的喘息。

她说:“Daze, I love you so much. So, so much, and I probably always will. I just don't like you anymore. I'm sorry.”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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