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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爱而行(九)

{写在前面}

嗯 第二块小石头 就当记一个大纲吧

感觉Daze并不是男主 只是用来引出一系列人物的那块砖

前文:(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Daze - D

(6)

距离徐涂“公开恋情”已经快十二个小时了。

距离自己二十一周岁的第一天过去还有不到二十三个小时。

而徐涂还没有给自己发来生日祝福。

戴泽躺在床上,不断点亮手机屏幕,十分地不爽。他眼睁睁地看着屏保时间从23:59跳成了00:00,又变成了01:00,刷遍了短信通话记录微信QQ人人以及电子邮箱,都没有看到徐涂有什么表示。

要么是她忘记了,要么是她记得但是选择无动于衷。

这两种可能都在情理之中,但也都让戴泽难以接受。

他自问,如果白天不手贱给她打那个电话,不嘴贱八卦别人的感情生活,是不是一切都能和以前一样,而徐涂还是那个会准时在零点给他发生日祝福的姑娘。

可现在,他只能断定,天亮之前,徐涂是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住在宿舍里还是校外呢?不会和那个小子在一起吧?对了,那个小子是谁?

这些问题已经在他脑子里盘桓了大半天,他没有直接问徐涂,也不敢去跟徐涂的朋友们打听。

其实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但这些问号如同无数个带着小刺的弯钩,触挠着他的神经。于是,曾自诩潇洒豁达不做作的他,干起了在他心中仅次于冷暴力的最不酷的事情:视奸。

网络上有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能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另一半是否偷腥,而暧昧对象又是谁。

此时的福尔摩泽大概也是顺着这个思路,翻看起了徐涂各个社交平台上的动态——嗯,还好,至少她还没有把他拉黑或是设置屏蔽。

徐涂的各种社交平台有着比较清晰的功能划分:

人人一片空白。

微博只有类似“学习干货”,“生活常识”,“明星动态”的转发。

微信朋友圈是透露着强迫症气息的日常:每月只在23日发动态,有的时候是一些感慨,有的时候是一些摘抄,再配上她自己拍的静物照,总共大概二十来条,一划就能划到底,点赞留言的人也很少,可以说,毫无亮点……而且他也看不到非好友的留言评论,所以只好转战QQ空间,看能不能从她和别人的互动里看出什么端倪。

可是近两年里,徐涂就只在空间里转发一些大学部门的活动公告或是她所在电台的节目链接,从留言和点赞情况来看,确实可以锁定几个与她来往较密的对象,尤其是那几个高频出镜的“文大台长”和“英明无敌的大学长”,那些带着戏谑甚至调戏意味的对话,更是刺眼。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过呢?是不是他给她多寄几张明信片就可以也让她在空间里对自己“感激涕零”?是不是当初没有轻易地爽约,现在他就是和她互动的主角?

想到这些假设和可能,戴泽猛捶了几下床垫,软而无力的反弹丝毫不解他心中的郁结。沉思了片刻,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朋友徐妃的微信头像。

[你明天上班吗]

{卧槽,大哥,你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吗,这么晚都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明天你在不在店里]

{你说的是今天吧 下午一点以后在的}

[好的 我去找你晚安]

打出一串省略号后,徐妃重新拿起炭笔,却一时间不知如何继续下笔,只得默默地叹了口气。想到白天戴泽吞咽那个蛋糕的样子,和他在KTV里唱的那些苦情歌,她大概也猜出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徐妃与戴泽做同学的时间比徐涂还要长。

他们三人小学做了六年的同班同学,由于同姓又同性,她和徐涂的学号还挨在一起,所以哪怕徐涂的交际能力不强,但和徐妃也算是有些接触,后来因为一些类似“不打不相识”的桥段,几人就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小学毕业后,徐涂去了另外一所初中,而她和戴泽继续同校,到了高中,三人又一起考进了重点,文理分科前她和徐涂同班,分科后又和戴泽同班……所以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命中注定要旁观徐涂和戴泽的纠葛。

若是放在现在,她怕也是不会和徐涂或是戴泽那样的人成为朋友。就比如她和徐涂,两人虽然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可是徐涂时时追求理智和严谨,不似自己那般随性而为,藐视规则,因此在一些原则问题的碰撞下,她们也没少陷入过友情的冷淡期。她和戴泽倒是都很欣赏“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态度,但是,人家到底是富二代,有着自己难以企及的视野和格局。这些丝丝点点的差异,足以让他们走向没有交集的世界,但就是那份自儿时积累起的友情,把他们恰到好处得维系在一起。

好吧,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或许只有她一人留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

 

第二天下午,戴泽来到了徐妃“打工”的店里,店里很空,除却一个打盹的男子,只有徐妃一人。前一天聚会上人太多,戴泽也没有好好和徐妃说几句话,更没有仔细看她。

从小学到高中,徐妃都留着快到小腿肚的长发,而现在她利落地剪了个齐耳短发,甚至还把鬓角的头发剃掉了不少,让老同学们看了都唏嘘不已,为她可惜,当然也包括他。不过,今天看到她煞有介事地在工作台上设计着个性乖张的纹身图案,又觉得这个样子也挺适合她。

“你就在这里上班?”

“对啊?泽少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座小庙?”

“大小无所谓,技术过关就好。”

“怎么,你也要纹身?”

“不行吗?”

“行,你要文什么?先说好,就算是寿星也不打折哈。”

“行,该给多少给多少。就文一句话。”戴泽将一张纸递给徐妃,“你帮我设计设计,这个你在行。”

徐妃展开纸,是一句外语,字母都认识,但没有一个单词是知道意思的。“哟,是法语吗?什么意思啊?”

“嗯,差不多是‘我都知道’的意思吧。英语对应过来,可能是‘I had all known’吧,我英语还没你好,你反正照着上面写就好。”

“怎么想到写这么一句?咋念的啊?读出来听听?我还没听过你念法语呢。”

“别闹,念了你也听不懂。”

“切,听不懂就不让听了?你不知道伟大的谷歌翻译是可以发音的吗?”徐妃翻了个白眼,在手机上依样把纸上那句话打进翻译软件,洋洋得意地当着戴泽的面点了播放键,机械的女声一个音节顿一下地发出了声响:“Ja-vais-tout-su ”

徐妃对法语语法一窍不通,但这卡顿的发音和戴泽闪烁的眼神,足以让她知道这其中隐含的深意。

徐涂,还是和徐涂有关。

“坐吧,你等我帮你设计设计。”

“好。”

“你想文在哪里?文一行还是拆成两行?”

“嗯,肋骨这里吧。一行就好。”

徐妃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夏娃由亚当的肋骨做成的神话梗,立马脑补出戴泽要把徐涂刻进肋骨的执念,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幽幽地看向双目呆滞的戴泽:“大哥,你不会是魔怔了吧……”

“怎的?文别的地方容易被我爸妈看见,太麻烦了。你总不能让我文脚底吧?”

“行行行,都听你的。”徐妃咋咋舌,开始帮戴泽设计纹身图样。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戴泽终于开口问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

徐妃点点头,“嗯,知道,最近才在一起的,不过那男生应该追她挺久了。”

“是她的学长吗?”

“嗯?不是吧……应该是同年级的。”

“噢。”

“怎么,现在追悔莫及了?早干嘛去了。”徐妃也不想拐弯抹角,她觉得对戴泽不需要过分小心翼翼,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连失恋都算不上。

戴泽也听出了那点隐约的嘲弄,并不打算接下,只是继续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不让你说的?”

“呃……我们都没有考虑过是不是应该让你知道……”

“呵呵,我就这样变成局外人了?”

“你说你还矫情什么?当初是不是你玩失踪?是不是你无端地对所有人整冷暴力?是不是我们嘘寒问暖你也不回信?是不是我们谁都找不到你?是不是你朋友圈屏蔽我们?是不是我们还得从你前女友的朋友圈知道你的动态?”

“……”

 “说到这里,我得实话告诉你,当时我们几个人都挺生气的,你说你当初屏蔽我们朋友圈吧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就当尊重你的私人空间了。后来晴天一道雷似地宣布脱单,还特地解除了对我们的屏蔽,我们也给你点赞,结果吧解除几天你又给我们屏蔽……最后过了大半年你分手了,又悄咪咪地解除屏蔽,你当我们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

“还是你觉得我们心胸狭隘到觉得你此生非涂涂不能娶了?”

“……”

“连我们几个旁观者都拿不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更何况是涂涂?你让她怎么自处?”

“我大概知道你们几个为什么能成为朋友了,一个个都不鸣则已,一鸣就鸣不停,说起话来能把人吞了,惹不起惹不起。”

“谁要惹你?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在努力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要尽量维持往日里的情谊和默契,包括涂涂,我想她还是把你当作朋友的,但你也要理解她,她不是那种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所以她和你保持距离,也是应该的。”

“她今年,没有给我发生日祝福。她抛弃了这个习惯,大概所谓的往日情分,也会慢慢消散吧。”

“我记得她小时候给你做过不少生日贺卡,你有留着吗?”

“应该……留着……几张吧……”戴泽有些心虚,他无法否认,以前的他,不讲情怀也不恋旧,对于别人送给他的“不太具有实用意义”的礼物一向都不太珍惜,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贺卡大概也早就不见了。

徐妃当然深谙戴泽的尿性,看他沉默的样子也知道追问无益,也不屑于灌他一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毒鸡汤,开始专心致志地给纹身图样收尾。

她选择了简单又潦草的字体,尽量连笔,但左看右看都不太满意,于是和戴泽确认道:“你确定后两个单词开头也要大写吗?这样写不管怎样看都怪怪的。”

“没事,挺好看的,到底是学艺术的。”

“呃,需要加一些其他的装饰吗?我可以给你加颗小星星。”

“不用了,先就这样吧。等会儿下手轻点啊。”

“呃,信不过我可以让我们老大给你弄……”

“算了,还是你来吧,这样比较有意义。”

……

感受着针头带着墨水一点一点刺入皮肤,戴泽仿佛可以想象出肋下那句“J'avais Tout Su ”在一点一点成型。

徐妃告诉他,纹身一旦绘成,就是永久的记号,以后若是想要消除,要么得灼烧皮肤纹理,要么就得用其他的图案遮盖。

他明白,徐妃那一次又一次的劝阻和暗示是为了什么,她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放下对徐涂无谓的执念。

但是,这一天,刚满二十一周岁的戴泽,铁了心的想用这种看似充满仪式感的方式,给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画上句号。

——我曾经知道的啊。

——我也曾经拥有她。

——只是,昨天起,一切不再。

 

TBC


{写在后面}

其实当初设定Daze是戴泽在徐涂那里的专属备注时,也反向给徐涂设定了一个属于戴泽的称呼,嗯,是某个化学名称,算是文字游戏吧,但一直觉得不是很贴切。(看来曾经真的把Daze设定成男主呢。)

后来就打算给戴泽文一句“J'avais Tout Su",以“祭奠他对徐涂逝去的感情”……

算是双关吧,

可以当做愈过去时plus-que-parfait,"avais"做助动词,表示在过去的过去“知道”,

也可以当做未完成过去时imparfait,"avais"做实意动词,表示“曾经拥有”,而"Tout Su"是倒过来的“徐涂”的拟音,所以就是“曾经一直拥有徐涂,但现在失去了”

哈哈,这个文字游戏是不是有点冷……

但是在这篇小说里,注定是要植入法语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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